我幾乎是下意識地遁入了虛空之中,然後瞧見了那個人。
他其實就是在懸崖之下的某一處凹點處。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待在那兒的。
而這個鬚髮皆白、邋里邋遢的老傢伙,我居然是認識的——他就是之前我和屈胖三在長城之外擺擂臺、雜毛小道將止戈交到了我手裏時,在林子裏攔住我,想要那一根樹杈跟我換劍的那個瘋老道人。
後來陸左告訴我,說這個人極有可能是嶗山派那個閉了死關、後來突然消失不見的無塵道長。
當然,他到底是不是,我也不知道。
不過他的確是瘋瘋癲癲的,一想到他拿一破樹枝非要跟我換止戈劍,我就有點兒蛋疼。
最主要的,是他還挺厲害的,給人的感覺高深莫測。
說句實話,這種感覺,我只有在少數幾個人的身上,才能夠感覺得到,而且這個瘋道人,似乎比那些人更加讓我看不透。
在虛空之中瞧清楚了這些之後,我重新回來,站在了崖間,然後低頭望去,說老道爺,您沒事兒擱這兒待着幹嘛呢?
那老道人瞧見我居然發現了他,不由得一陣奇怪,說咦,你怎麼瞧見我的?
我苦笑,說你這麼大一人,我哪裏能瞧不見?
老道人身子一彎,就像殭屍一樣躥到了我們身邊來,打量了我一下,說哎、哎,我記得你……你、你是那個誰來着?
他說話到了一半,卻又卡住了殼。
我都給他憋難受了,說上一次在八達嶺長城那邊,你把我攔住,說拿一根樹枝跟我換我的劍,給我拒絕了,還記得不?
老道人想起來了,說對、對,我想起來了,就是你——我當時也是心疼那劍,跟着你,委屈了它。
呃……
我一臉無語,好一會兒,方纔說道:“您老沒事兒趴在那懸崖上看什麼呢?”
老道人衝着我嘻嘻一笑,裂開嘴,露出了一口白花花的牙齒來,然後故作神祕地低聲說道:“噓,我跟你講,但你別告訴別人啊——我發現這兒有古怪,好像是連接某一個地方,但是又有蹊蹺,你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能夠研究得透徹……”
我苦笑,說您別研究了,天兒也不早了,您回家吧,家裏的人怪擔心的。
老道人搖頭,說我不回家,我就在這兒。
我想了想,說老道爺,我叫陸言,陸地的路,能言善辯的言,你叫什麼名字啊,又或者你有什麼法號沒有?
老道人嘻嘻一笑,說有,我有法號,叫做無法無天。
呃……
老頭兒你逗我玩呢,你幹嘛不叫齊天大聖?
我有一種忍不住翻白眼的衝動,然而這個時候洛小北卻彷彿看到了什麼一樣,對他說道:“道爺,我們準備去一個地方玩兒,你要跟我們一塊兒走麼?”
老道人連忙點頭,說好啊好啊,我跟你們走嘛。
洛小北眼珠子一轉,說去是去,不過我跟你講哦,咱們得約法三章才行,要不然我可不帶你一起玩。
老道人頭如搗蒜,說好嘛,好嘛,你講,我聽一聽。
洛小北說其實也沒有啥,這第一呢,你得跟着我們,不要到處亂跑,要不然我們可不敢帶着你去。
老道人說好嘛,我聽你的。
洛小北說第二呢,我看道爺你一身好本事,到時候我們要是有個什麼危險啊,困難啊什麼的,你可得幫我們,行不?
老道人說好嘛,互相幫助,這是應該的。
洛小北眼珠子又轉了,說第三呢,我覺得自己本事不大,您老人家要是有閒心的話,回頭指導我兩手,權當是這一趟的路費,你看怎麼樣?
老道人拍着手笑,說啊,你這是讓我收你爲徒麼?
洛小北眼睛一亮,說好啊,你願意的話,我倒是沒有什麼意見呢……
老道人一開始挺高興的,然而彷彿想到了什麼,又使勁兒地搖了搖頭,說不、不行,我還沒有出師呢,收徒這事兒,得徵求我師父的同意才行——對、對,我不能收你當徒弟。
洛小北一臉詫異,說你還有師父呢?
老道人白了她一眼,說廢話,哪個天生就有一身本事的,可不都是師父教的麼?
洛小北呵呵一笑,也沒有說什麼。
我卻知道她心裏的想法,瞧這老頭兒,不知道多大的年紀了,他師父若還在世,指不定老成什麼模樣呢。
老道人大概是怕洛小北不帶他,趕忙說道:“不過你放心,我有些手段,不是我師父教的,自己悟的,你若不嫌棄,我回頭的時候好好跟你說一說,別的不敢說,保準你比現在強上許多……”
洛小北巧笑吟吟,斜眼瞧了我一下,說能比得上他不?
老道人一愣,回頭看了我一會兒,本來彷彿是準備張口就說的,結果越看越皺眉頭,好一會兒之後,說道:“這個小子我看不透,不好說。”
他說這話兒的時候,頗爲忐忑,害怕洛小北會反悔,而沒想到洛小北卻嘻嘻一笑,說那好,我們來拉鉤。
於是一個短髮妹子,一個邋里邋遢的老道人,兩個人伸手,尾指勾在一起,然後一臉認真地說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弄完這些,洛小北便帶着我們,一起朝着九丈崖之下跳去。
同樣的經歷,再一次出現的時候,腳踏實地,迷霧朦朧,卻是抵達了荒域這邊。
我、屈胖三和洛小北都是老司機,來過了一回,並不新鮮,而那老道人卻十分意外,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受到這兒濃郁的靈氣之後,就像小孩兒一樣歡呼雀躍起來,然後大叫着朝遠處跑去。
他在遠處不停的跳躍歡呼,不過從聲音上來看,應該是沒有走多遠。
惹愛成癮:腹黑總裁太霸氣 我瞧着薄霧之外的那身影,低聲說道:“洛小北,你認識這個老道士,對吧?”
洛小北衝着我眨了眨眼睛,笑着說你怎麼知道的?
我說我還不瞭解你?
洛小北也沒有跟我隱瞞,點頭說道:“我自然是認識的——他便是第一屆的天下十大之一,嶗山派的無塵道長。”
啊?
我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說真的是他?
洛小北點頭,說對,真的是他——據說他曾經去過地底幽府,在冥河之中亂了神志,瘋瘋癲癲,後來被陸左帶了出來,回到了嶗山,沒想到居然又跑到了九丈崖,不過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時候的他,給人的感覺好強啊……
一直沒有怎麼說話的屈胖三開口說道:“地仙嘛,當然強啦。”
啊?
他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地仙”簡單兩個字,讓我和洛小北頓時就懵逼了去。
何爲地仙?
晉葛洪《抱朴子·論仙》中有過論述,說按《仙經》雲,上士舉形昇虛,謂之天仙;中士遊於名山,謂之地仙;下士先死後蛻,謂之尸解仙,又名鬼仙——地仙是無數修行者畢生所追求的頂尖境界,能夠融于山川名勝之中,壽元延續,超脫凡體,這樣的境界,幾百年來,唯一可知的,那是武當山的開派祖師、明末清初的通微顯化真人張三丰。
在後面一位,則是被奉爲神話的茅山宗掌教陶晉鴻。
沒有想到,現如今嶗山派的無塵道長,居然也成就了地仙果位——只不過,他給我們的感覺,有點兒不太像啊?
洛小北對於屈胖三的說法提出了疑慮,而屈胖三則解釋,說說是地仙沒錯,說不是,也沒錯。
事實上,此時此刻,這位老道士、瘋道人,也就是無塵道長,他的境界已經抵達了地仙之地,不過意識混沌,瘋瘋癲癲,身體卻還處於凡軀之地,只能算一半,而如果有一天他突然覺醒了,恢復了自我,便能夠立刻得證地仙果位。
這樣說有點兒古怪,不過我們現在所面對的無塵道長是不完全的。
三魂七魄,他少了一魂兩魄,算不得完全。
洛小北問怎麼辦?
屈胖三聳了聳肩膀,說誰知道,這個就要看機緣了,說不定時機到了,自然就解開了;當然,也有可能這輩子都瘋瘋癲癲,到死了也是一樣咯。
聽到這話兒,我頗爲惋惜,而洛小北卻像是撿到了寶一樣,嘻嘻笑道:“有一位地仙幫我指導,嘿嘿,想一想就高興……”
他的話音未落,不遠處便聽到一聲痛苦的虎吼。
我擡頭望去,卻見那位無塵道長趴在一頭餓虎的身上,在前方不斷縱身狂奔,歡樂得不成模樣。 在得知了無塵道長的身份、特別是知道他誤打誤撞居然勘破死關,成就半個地仙果位之後,我對這位傳奇人物心中多少還是懷着幾分敬意的,然而屈胖三和洛小北卻根本不把這當做一回事兒。
兩人的眼界都是極高的,洛小北且不說,她外公是王新鑑大神,那可是隻存在於傳說之中的人物。
而屈胖三呢,人家當初是民國最天才的天下三絕之一,心高氣傲,看任何人都是一副“我不是針對誰,只不過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雞”的吊炸天態度。
所以他倆對待無塵道長倒沒有什麼不同,特別是屈胖三,對那位大神簡直就是呼來喝去,把他當作了小弟。
一開始的時候,無塵道長還試圖反抗,並不樂意。
結果也不知道屈胖三用了什麼手段,居然就把無塵道長給弄得服服帖帖,拉着屈胖三,說嘿嘿,你小子是不錯,可惜小了一點兒,要不然我就把我女兒嫁給你當老婆了——我跟你講,我女兒長得可美了,大大的胸脯高高的腰,那腿兒啊,可真長,大長腿雪白粉嫩……
後面的話,就有點兒少兒不宜了,洛小北臉皮再厚也聽不下去,啐了一口跑開了去,而屈胖三則賊眉鼠眼地說道:“嘿嘿,再繼續……”
我也聽不下去了,趕忙出聲阻止,說道爺,你講的是你女兒,還是《花花公子》的時尚女郎啊……
無塵道長一臉懵逼,說花花公子是啥子?
我說呃……那啥,您老人家有女兒麼?
無塵道長聽到我質疑他的話,不由得將雙眼瞪得如同一對銅鈴,說怎麼,你不相信我?
我連忙擺手,說哪有,只不過是好奇,您要是真有女兒的話,她得有多大了?
無塵道長嘻嘻笑,說你也眼饞我女兒了對不?告訴你,她十八歲,長得那個美啊,那啥又挺又翹……
老道士開黃腔,誰也受不了,我頓時就敗退下來,沒有敢與他再繼續溝通。
屈胖三反倒是興致勃勃,跳上無塵道長不知道從哪兒擒來的一頭猛虎身上,一老一小就在前方快速行進着,而我和洛小北則在後面不緊不慢地緊跟。
走了不多一會兒,洛小北不無嫉妒地望着前方,說屈胖三這小屁孩子,表面上什麼都不在乎,結果沒一會兒,就跟老頭混到一塊兒起了。
洛小北說得沒有太過於直白,但我並不是蠢人,多少也知道她在說什麼。
事實上,當洛小北確定了對方是前屆天下十大無塵道長的時候,立刻同意了對方的同行,並且採用強勢抱大腿的方式,誘使了無塵道長同意了她的幾個要求,又將這事兒全部都算進了她的人情裏面來,讓無塵道長幫忙調教她。
而隨後屈胖三點出當今之時的無塵道長雖然瘋瘋癲癲,但是卻誤打誤撞,突破了地仙之境。
他此刻是處於失魂狀態,屬於不完全體,狀態在下限的時候,天下十大級別的人物抽一個出來,也能贏他,而狀態上限的時候,地仙啊……
正因爲如此,洛小北就好像是撿到了寶一樣,美滋滋的。
結果還沒有等她美多久,那無塵道長居然就黏起了屈胖三來,當真是“精神病人思維廣,弱智兒童歡樂多”,兩個玩得不亦樂乎,反倒是洛小北根本湊不近無塵道長的身邊。
所以她多少也有一些吃味。
我反倒是笑了,說我們此行,需要找到毒龍壁虎的精血,不知道會花費多少時間和精力,這期間大把的時間,你用不着擔心這些,而屈胖三若是有什麼小心眼兒的話,就不會告訴你無塵道長現如今的狀態了……
洛小北只不過是耍耍女孩子的小性子,聽到我這般說,仔細一琢磨,覺得倒也真是。
如果屈胖三不說出無塵道長此刻的狀態,洛小北雖然有利用無塵道長的心思,卻也不會太過於重視,畢竟她出身名門,見過吊炸天的人物不計其數,往日的無塵道長,雖然頂着一個天下十大的名頭,倒也不會讓她太過於重視。
路途漫漫,時間有的是,而無塵道長雖然瘋瘋癲癲,但看樣子還是挺信守承諾的,應該不會騙她什麼。
至於屈胖三,那傢伙對於地仙果位的事情感興趣,這也很正常。
事實上,作爲一個修行者,倘若是沒有心思,反而就顯得古怪了,就連我這裏,雖然十分淡定,但倘若是真的可以,恨不得拉着無塵道長過來,給我們上一課。
不過以無塵道長此刻的狀態,估計是受不了這般正經的事兒。
他畢竟不是屈胖三,可沒有那好爲人師的習慣。
我們出現的地方,離臨湖一族很近,所以出了那一片密林之後,我們便一路朝着小香港行去,大半夜的時候抵達了地方,不過瞧見那小香港夜裏的防備森嚴,也懶得過去表明身份,便就在野外露宿,一直到天亮了,方纔拜訪小香港。
因爲安現如今被那龍不落長老推舉爲華族族長,所以大部分附屬藤族也都遷到了華族聚集度去,這兒的負責人則變成了華族派來的一位長老。
我們與這位長老並不算熟悉,這一次過來,也是跟對方打聲招呼,告訴他們我們過來了,如果有可能,跟華族說一聲。
對於我們的拜訪,那位長老並不是很熱情。
當然,表面的功夫對方做得還是挺好的,不過大概是因爲彼此的陌生感,以及一些其他事兒的緣故,對方並沒有深問太多,而是表示一定會幫忙傳達。
對方表面熱情,內裏冷淡的態度,讓我之前打算讓小香港出人幫忙搜尋毒龍壁虎精血的想法落了空。
之前的時候,我曾經考慮過藉助華族的力量來辦這事兒。
畢竟之前的時候,我能夠找到毒龍壁虎的精血,靠的基本上是運氣,然而運氣這事兒,不是時時都存在的,憑着一個人或者幾個人的力量,遠不如發動一個部族的力量來得給力。
但我也知道,死亡蝴蝶谷那兒,對於荒域的許多部族來說,都是一個很難接近的地方。
既然都標明是死亡了,就說明了荒域對於那裏的懼怕。
在感受到對方的態度之後,我很聰明地連提都沒有提及,而只是簡單地詢問了一下關於華族的近況。
那位長老告訴我們,說還不錯。
他或許不是一個善於交流和聊天的人,所以也講不出更多的所以然來。
拜訪過後,我們離開了管理所,在市集上面閒晃。
荒域與現實世界的時間不成正比,要多一些,所以小香港這邊已經有了幾年發展,因爲先天的地理優勢,以及和平的人文環境,使得這裏成爲了東部一帶比較熱鬧的地方,方圓幾百裏的部落,甚至更遠地方的部落,都會趕來這兒交易,使得它已經有了自由貿易港的雛形。
當初我開玩笑一般地說起,把這兒叫成是小香港,沒有想到還真的有了那麼幾分意思。
走在大街上,能夠感覺到很大的變化,兩層、三層的臨街小樓林立,市集上到處都是叫賣和批發的商人,各種模樣和服飾,有一種百族集會的架勢。
管理所那邊安排了一個嚮導帶着我們在這兒閒逛,不過卻沒有給我們任何可以易物的貨幣。
對於這一點,我心裏很不舒服,卻並沒有說。
事實上,臨湖一族是我和屈胖三打下來的,小香港也是我建立,並且委託給了安和藤族的,後來安去了華族,成爲了華族有史以來的第一位女族長,小香港順勢併入華族,在從屬關係上來說,顯得有一些模糊。
我覺得也許是那位管理長老忽略了這事兒,也許就是有意爲之的。
我沒有當面提及,也沒有在這兒耍威風,最主要的,其實還是在給安留面子,畢竟我在這兒鬧了起來,到時候安的處境就會變得比較尷尬。
這是我比較不希望看到的,所以纔會隱忍下來。
在嚮導的引領下,我們來到了集市裏最大的藥鋪,詢問了掌櫃關於毒龍壁虎精血的事情。
對方恰好是藤族的人,對我們十分友好,不過還是很遺憾地表示抱歉,這玩意十分珍惜,相傳只有出現在死亡蝴蝶谷,而近幾年來,沒有什麼大型的採藥隊敢進那兒去,所以暫時沒有存貨。
不過掌櫃的告訴我們,可以去華族漢城看看,在華族高層的私人珍藏之中,說不定會有可能存在,如果能夠出到讓人心動的價錢,又或者說給予不錯的置換物,說不定有機會。
聽到掌故的建議,我點了點頭,覺得這辦法可行。
毒龍壁虎的精血十分稀有,但並非找尋不到,我們現如今有兩個辦法,一個就是去死亡蝴蝶谷碰運氣,另外一個辦法,就是按照他所說的一般,去找人收購。
我在店裏與掌櫃閒聊,瞧見店鋪張燈結綵的,忍不住問怎麼回事。
過節麼?
掌櫃愣了一下,然後笑了,說沒有,只是因爲過些時日,我們族長要大婚了,大家趕不回去祝賀,就只有自發地掛出這些來,喜慶喜慶…… 什麼?安要結婚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當時就感覺到有點兒懵,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這個當初在臨湖一族被當做女奴對待,而後來被我救出之後,開始迅速蛻變,成爲了青鸞天女,隨後又成爲藤族族長,一直到最後被龍不落推舉爲荒域之中實力和規模數一數二的華族族長,她輕鬆完成了三級跳,實現了人生的逆轉。
現如今的安,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可憐兮兮的小女孩兒,而是一個權柄巨大的領導人。
而在我的心目中,不管安的身份如何改變,我都一直把她當做小妹妹一般看待。
事實上,我其實也能夠明白安對我的心意。
那是一種混合了崇拜、報恩以及男女之間的仰慕情愫,而我相信如果沒有蟲蟲的存在,我或許會接受她的感情。
但很可惜,我先遇見了蟲蟲,而且心已然掛在了那個女子身上,就不可能跟別的女孩子再有任何男女之間的交集。
偏執大佬的小可愛超甜噠 然而即便如此,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還是有一些難過。
這種難過,或許是男人可笑的佔有慾在作祟,不過與此同時,我還是覺得有一些太過於突兀了。
這是安內心真正的想法呢,還是別人的意願?